小 扇 撲 流 螢

 

這是我們家的阿牛，就是發現寶妮有山東腔時的那個"阿牛"（影片在此）。阿牛是一隻波音達犬（Pointer），一種大型獵犬，台灣很少人養。剛懷寶妮時，寶妮爸的朋友給了他一公一母，公的就是阿牛，母的妞妞養沒多久就染病死了。

波音達跟許多獵犬一樣十分好動也容易訓練，並且喜歡狩獵，所以發現死老鼠或死小鳥在我們家是稀鬆平常的事，不過這種刻意育種出來的狗，仍同時具有寵物犬的親人習性，對人完全沒有攻擊性，對同樣是狗類則只出現地域性（只會用體型壓倒其它的狗來示威但從不嘶咬攻擊）。

阿牛跟我不親，因為他來時我已經懷孕，他的過渡熱情讓我避之唯恐不及，即使如此我仍在懷胎七個多月的時候被他瞬間撞跪在石版上（註很長1）。孩子出生後，除了衛生問題，我也怕阿牛隨便搖個尾巴扭個屁股就把寶妮彈飛，所以整天帶著小孩的我也很少跟阿牛有什麼互動，雖然我是喜歡狗的人，雖然阿牛確實是一隻可愛的笨狗。

由於阿牛好動、跟我不親又不讓寶妮太接近，所以我很少替他拍照。也正因為不親，他看我的眼神，就沒辦法流露撒嬌裝可愛的純真模樣，照片拍起來就是少了點什麼。


"這傢伙不知道幹嘛一直叫我？"


"是好康的還是歹康的？叫我幹嘛？"


"到底要幹嘛？？？？？"

話說回來我們家的二隻大狗，是過著半看門犬、半寵物犬的生活，各別圈養在院子的一隅看家，早餐吃狗餅乾，晚餐吃愛心飯（註也很長2），定期打預防針，沒有結紮，一年不知道有沒有洗一次澡，散步則要看寶妮爸的臉色，平均一個月放風一次（註沒那麼長3）。他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


難得放風，阿牛展現特有的"波音達定格術"（看見獵物時的特有動作，也是名字Pointer的由來）。

遛阿牛是一件苦差事，除了他的大型犬力氣很大會拖著主人跑之外，獵犬的特性讓他從來不走直線，總是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地採的探勘式前進法。


意外抓到阿牛從水溝跳上來的有趣畫面。事實上波音達並不擅長跳躍，而且頗為膽小，不論被風吹起來的雨傘或塑膠袋都能讓他害怕得不敢靠近，所以即使他的圍欄低於脖子，而且使用活動柵門，他也從來沒有偷溜出來過。不過他的吠聲十分響亮，很具有恫嚇作用（以前經常嚇醒午睡中的寶妮，現在寶妮習慣了），但如果養在市區，想必很快就會被舉發。


再來看看另一隻狗：冬古力。

可愛吧！

別看他撒嬌的可愛模樣，他的血統足以解釋他為何總是無預警的攻擊視線範圍內的任何外人、外犬，他是高加索犬與德國狼犬的配種。當初鄰居是配種來看顧果園的，配出一窩小狗，沒有人要的這隻就給寶妮爸要了來（註4）。那時候我們剛交往不久吧，算來冬古力也有12歲了。小狗剛抱回來時我們很愛，但是因為寶妮爸在外地讀書、當兵、工作，所以冬古力就由寶妮奶奶負責餵食和清掃，只有偶爾放假時我們會回來帶他去放風。也許冬古力跟我特別有緣吧？他只對我和寶妮爸順從（連餵食他的寶妮爺爺奶奶都被他咬過），而且偶爾不小心讓他脫逃的時候他只肯聽我的話跟我回家。

在我面前可愛溫馴的狗，對外人可不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曾經掙脫鎖鍊跳出比他站立起來還要高的圍牆，咬傷一個倒楣路過的鄰居（賠了一千元和解了事）。經常到家裡走動的親戚，他一樣不買帳，雖然他的熟客賣菜車經過時他都會可愛地跟著廣播器高聲唱歌，不過，惡犬的飼養方式，就只有一間狗屋和一條鐵鍊。


我的乖狗狗，我幫他拍照，他就自然流露出可愛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來他哪裡會咬人。


看！撒嬌到用臉磨牆壁了～還不可愛？

在我面前這樣可愛、看不出老態的冬古力，事實上體力已經大不如前，也啃不動大骨頭了。儘管如此，遛冬古力仍然是一件苦差事，他的力氣仍能拖著寶妮爸跑（以前是騎摩托車遛上20分鐘，最高時速高達60公里），不時地想要掙脫牽繩去大展犬威。也因此，沒有像樣照片，哈！




註1：當時阿牛並未圈養，每天在院子裡晃來晃去，所以我要穿過院子出大門散步時，他都會想要跟行動遲緩的孕婦玩"撲倒的遊戲"。而寶妮爸和寶妮奶奶即使在前飼主的警告下依然不在乎地讓阿牛靠近孕婦，甚至在我跌倒後他們還是無動於衷，直到寶妮學會走路要到充滿狗屎狗尿的院子玩耍，寶妮奶奶才將阿牛以大坪數圈養，而在寶妮出生到寶妮會走路這一年間，我要抱小孩出門散步，也都要提心吊膽地，一手拿棍子一手抱小孩，就怕玩性堅強的阿牛撞倒我們。

註2：婆婆替狗狗們準備的愛心飯，並非一般鄉下人那種剩菜剩飯，而是專門花時間費功夫很"搞缸"地滷一鍋"狗菜"，另蒸一鍋專門的" 狗飯"，給他們滷肉拌飯吃。我曾經多次好言勸說要婆婆為飼料就好，至少不要放醬油，但是在寶妮爸一點都不在意的情況下，這種愛心飯吃了好幾年，直到親戚告訴婆婆狗狗不能吃鹹，婆婆才改成"放一點點醬油"讓飯"吃起來比較香"。

註3：幫大狗洗澡相當麻煩，而且都養在院子裡，所以寶妮爸很少幫狗狗們洗澡。散步的話也不輕鬆，除了內文中提到的狀況讓寶妮爸每次遛狗手都會起水泡之外，要同時遛這二隻狗根本是天方夜譚。所以遛狗不但費力還很費時，而且不論哪一隻先遛，在家的那隻總是鬼哭神嚎到主人回家為止。

註4：因為他是母的，而且這邊的俚語說"黑嘴狗，偷吃不知走"，又"穿襪子"，所以沒人要。